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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阿璃,不如你求求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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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阿璃,不如你求求我

男人的雙手極為不規矩, 動作粗魯,下手幾無輕重,似乎怎麽讓她痛苦難受怎麽來。

沈琉璃羞怒交加, 小小的胸口隨著她的呼吸劇烈起伏, 落在男人眼中,更是為此刻的溫香增添了幾分旖旎。

沈琉璃死死地咬著嘴唇, 泛出了血痕而不自知。

他施加在她身上的痛楚,遠沒有她心底的悲惶更甚。她無法動彈, 只能如砧板上的魚肉, 任其所為。

她想開口求饒, 可卻深知再卑微可憐的祈求也不能讓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動搖。

自己好不容易落到他手裏, 他如何肯放過這麽個折磨她的絕佳機會。

沈琉璃恐懼到極點,絕望地合上眼, 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直掉,瞧著好不可憐。

這也是她難得在傅之曜面前……展示自己的脆弱與無助!

而傅之曜只是吻著她,不是情人之間纏綿悱惻的吻, 而是帶著懲罰洩憤似的啃/咬,沒有溫柔, 沒有溫情, 吻去了她唇上的鮮血, 也吻去了她臉頰的淚痕。

可她的眼淚太多, 如決堤的江河奔流不息, 怎麽都吻不完。

傅之曜動作一頓, 長眸微微瞇起, 審視著淚水漣漣的的少女。

她在哭,並非悲痛欲絕的痛哭,而是隱忍著, 壓抑著,默默地流著眼淚。

粗糲的指腹輕柔地劃過少女白皙的面頰,沾了一點淚水,放於嘴裏嘗了嘗。

同他方才吻過的味道一樣。

鹹的,帶著些微苦澀。

傅之曜擡手拭了拭她眼角的淚珠,輕嘆了口氣:“阿璃,不如你求求我?”

沈琉璃睜眼,嘴唇翕動:“求你,你便會放了我嗎?”只要哀求有用的話,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求一籮筐話。

傅之曜凝著她,笑了:“不會!但哥哥可以對你溫柔些,讓你減輕些痛苦。”

語落,他便輕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,置於他的胸口處,捏著她的指尖細細地描摹著那枚赤色朱砂‘璃’字,幽幽道:

“我記得,阿璃將自己的名字刺在哥哥身上時,說了一句話,你可還記得?”

“記得,記得!”見傅之曜停下來同他掰扯往事,沈琉璃強忍著內心的驚懼與憤怒,忙不疊地附和他,小心翼翼地同他拖延時間。

傅之曜意味深長地看著她:“你如何說的?”

沈琉璃凝眸想了想,緩緩道:“我說的好像是,你這輩子心上都只能住我沈琉璃一人。”

傅之曜笑著捏了捏沈琉璃嫩白的指尖,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:“阿璃太調皮了,在哥哥身上烙了這般深的印記,讓哥哥將你時刻銘記於心。如果你的身體裏不留點哥哥的印記,豈非不公?”

下一瞬,沈琉璃猛地瞪圓了雙眼,目露驚恐。

只覺得下身一涼,已然被剝了個幹凈,最後的底線也即將被突破。

事到臨了,她徹底慌了:“不!”

沈琉璃驚駭不已,漫天的絕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,將她徹底淹沒,她驚怕得頭眼發黑,哭得梨花帶雨:

“傅之曜,你聽我說,聽我說,你可以打我,可以罵我,但求你不要這樣對我,不要這樣對我,我怕,我真的害怕。”

傅之曜勾唇,不為所動:“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?”

沈琉璃目光變得呆滯,放空無物,那雙璀璨的眸子剎那間失去了全部的色彩。

完了,完了,什麽都完了。

夢境中的一切終將變成現實。

她喃喃道:“哥哥,阿璃心口疼,很疼。”

傅之曜俯身抱住她,貼著她的唇,一翕一合道:“就算你心疾犯了,我也不會放過你。不過看在阿璃方才賣力求饒的份上,哥哥對你……溫柔些。”

箭在弦上,一觸即發。

外面卻隱約傳來了些聲響,沈琉璃耳朵輕動,眼睛陡然一亮:“他們來了,來了,返回來了。”

傅之曜沒理,仍打算繼續下去。

沈琉璃咬牙切齒道:“你言而無信……”

話未說完,就聽得橫洞外越發清晰的落水聲以及說話聲。

“腳印消失在這附近,再仔細找找。”

傅之曜深深地盯著沈琉璃,詭譎若狐的鳳眸中掠過諸多情緒,最後化成一聲輕嘆:“可惜了。”

沈琉璃頓時松了口氣。

“這邊好像有個洞口。”有人在外面驚道。

緊接著,洞口處的藤蔓便被人扒開一條縫隙,傅之曜眼疾手快抓起衣服蓋住沈琉璃的身體,怒喝道:“滾!”

葉風一驚,忙往外滾了滾。

雖沒看清洞內的情況,但裏面卻是兩個人的氣息。除了主子,還有一人在。

試探性地問了句:“主子,你沒事吧?”

傅之曜冷道:“無事,稍等片刻。”

隨即,便開始幫沈琉璃穿衣服。

經歷過方才那般屈辱性的對待,面對男人給她穿衣服這種小場面,雖覺又羞又氣,可反抗不了,自己也沒力氣穿,沈琉璃只好忿忿地閉上眼,權當是綠琦在服侍她。

穿好衣服後,傅之曜斜眸睨了沈琉璃一眼,手掌落在她心口處,煞有介事地冷嗤了聲:“小了點,日後可得好好補補。”

沈琉璃磨牙,卻沒出言激怒他。

出了橫洞,葉風看清傅之曜懷中的女子時,驚訝了一瞬,轉瞬便恢覆如常。

又是沈琉璃這個災星!

可瞧著情形似乎不對啊,這沈琉璃怎會如同沒了骨頭般偎在主子懷裏?不經意瞄見沈琉璃脖子上的青紫痕跡,葉風登時便移開了視線,竟是如此。

片刻後,一行人便出了地窨。

錢富不明情況,一看到傅之曜懷中的沈琉璃,頓時被怒火沖昏了頭,哪兒顧得生死閣的嚴令:“主子,這蕭國女人屢次傷你,害你,更是害得你差點命喪懸崖,這種女人留著盡給主子惹禍添亂,且讓屬下殺了她。”

葉風拼命地在旁邊使眼色,奈何天色可能太暗,錢富沒有看見。

想殺她?

一聽聲音,沈琉璃便想起此人正是溪邊追殺她、又將她踹下懸崖的人,遂冷冷哼道:“你不將我打落懸崖,我會害得你主子墜崖?這分明就是你的過錯,還想殺我,來混肴視聽,以此遮掩你犯的錯?護主不力,我看你才該以死謝罪!”

錢富氣得攥緊了鐵拳,鼻翼怒張,恨不得一拳打死沈琉璃。但沒有傅之曜的命令,卻也不敢妄動。

“主子,這女人牙尖嘴利得很,不是善茬……”

傅之曜眸光如鷹隼,冷冷地打斷錢富:“她跟我們一道回陳國!”

錢富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沈琉璃,垂頭應是。

“我要她活著,可懂?”

錢富一楞,洩氣道:“是,屬下遵命!”

沈琉璃軟綿綿地歪在傅之曜懷裏,滿臉煞白,頓覺生無可念。

他是鐵了心要擄她回陳?

當務之急便是想方設法弄到解藥,再……

傅之曜卻突然讓葉風上前,面無表情地吩咐道:“打暈她!”

沈琉璃怒目圓瞪,她都這樣了,還要打暈她。

下一瞬,後頸一痛,頓時便暈了過去。

……

清泉寨山匪被盡數奸滅的消息,在冀州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快,為禍鄉裏近八年的悍匪竟然被人一夕之間團滅了,實乃一件值得慶賀的大喜事。

從那些受害者女人嘴裏得知,解救她們的是一對兄妹,市井民間更是將其傳得神乎其神,說書先生一塊驚堂木將兩兄妹智鬥悍匪的事說得有鼻子有眼,沒有親見猶如親臨,甚至有人以他們為原型編排了新戲,唱遍了冀州大街小巷。

而冀州知府劉百川卻發現悍匪死相極慘,除了被火燒死,毒死這兩種死法以外,還是幾十名悍匪竟是被人殘忍殺死,斷臂殘肢到處都是。尤其是那三位悍匪頭子,一個死得比一個慘,那位屢次讓他們損兵折將的趙清和竟被人剮皮剖腹,五臟六腑皆流了一地,要多慘烈有多慘烈。

殺死悍匪的人,竟是比這些悍匪還要兇殘百倍之人。

會不會是比悍匪更難纏的人,殺悍匪是為尋仇,亦或是其它叵測居心,這些人又會不會危害到朝堂百姓?

劉百川細思極恐,連夜寫好折子將此事稟告到了上京。

蕭景尚得知後,問右相百裏啟道:“百裏大人如何看待此事?”

百裏啟躬身稟道:“回陛下,臣看過劉大人派人專程送來的仵作驗屍卷宗,其中四十八名悍匪的死狀似乎與命喪大佛寺的受難者一樣,其手法,刀劍利刃之傷,幾近相似,可以斷定是同一夥人。”

蕭景尚面色凝重,隨手翻了翻禦案上的兩份卷宗:“聽說為首的兩兄妹叫阿曜和阿璃?”

“是。”

前兩天,剛有密探傳回消息,冀州似乎有沈琉璃的蹤跡,這沒過兩天冀州知府後腳就傳過來這麽大的消息。

阿曜,阿璃?

傅之曜,沈琉璃?

沈琉璃是拽著賊首墜落懸崖,假設這兩兄妹真是他們二人,豈不是意味著大佛寺屠戮一事皆是出自傅之曜的手筆?

蕭景尚沈了沈眸,無意識地在心中默念了一聲‘阿璃’,這般念著,似乎被念出了某種別樣的意味。

他擡手揉了揉眉心,問道:“最近可有傅之曜的消息?”

“暫無。”百裏啟回道,“但目前,通往陳國的各個要塞關卡皆派了重兵嚴查,陳國那邊也並無傅之曜回國的消息,想來傅之曜應仍滯留大蕭境內。相信假以時日,必能將他捉拿回京!”

蕭景尚皺眉,起身走到窗邊,擡眸看著外面碧空如洗的天空,以及巍峨挺立的宮殿宇閣,緩緩說道:“傳朕旨意,加強所有通關要道的排查,即日起暫封邊關,一旦發現傅之曜,不必帶回上京,殺無赦!”

頓了頓,又道:“著重嚴查一男一女組合的行人。”

聞言,百裏啟驚愕擡頭,看了看蕭景尚的背影,斟酌道:“如果直接對陳國質子下殺手,恐怕會落人口實,陳國日後可能也會以此為借口對我大蕭口誅討伐!”

為一個小小的質子,就要封鎖邊關,這讓百裏啟有所費解。何況,這位新帝上位,主要以安撫懷柔政策為主,何以對一個陳國質子,如此大動幹戈?退一萬步來講,就算傅之曜成功逃回了陳國,一個十年前就被陳國皇室拋棄的皇子,於蕭國亦沒多大威脅。

可一旦閉關,邊關貿易必會受到影響,嚴重影響朝廷財政收入,亦會鬧得舉國上下人心惶惶。

百姓可能會猜測,突然閉關,是不是要開戰了?

蕭景尚轉身,溫潤的眸底浮起一抹厲色:“會不會落人口實,是以後要解決的問題。而當前,傅之曜擅自離開上京,視蕭國律令為兒戲,朕豈能容他?”

如果傅之曜當真是會滅了蕭國的那個人,那麽無論如何,他都得死。

就算錯殺……

不,怎可能是錯殺。

如今種種皆指向傅之曜,他可能不僅是殺了蕭國數名朝臣以皇室宗親的罪魁禍首,更有可能也是毒害父皇的真兇。

“是,臣這就去傳旨!”

王卯進來時,蕭景尚依舊靜默於窗口,看著這位背影挺拔的年輕帝王,他畢恭畢敬道:“陛下,皇後娘娘派人過來問,陛下是否得閑,到坤寧宮用膳?”

蕭景尚頷首。

用過膳後,蕭景尚便問了趙降雪最近後宮內侍宮人核查造冊的情況,趙降雪柔柔地依偎在蕭景尚身側,溫聲道:“臣妾已譴人仔細核查了一遍,其中有些內侍瞧著確實不太正常,可臣妾查過之後,他們又似乎只是普通的宮人,也不像是細作。

臣妾只好按照陛下所言便將一些重要的崗位重新換了可靠的人,那些有問題的人能逐出宮便逐出宮,逐不了的便邊緣化。”

“朕知道,此事不急,慢慢來。”蕭景尚拍了拍趙降雪的手,“後宮諸事,你有何不懂的,請教母後便是。”

趙降雪擡眸,嗔怪地看向蕭景尚:“陛下,母後近日好幾次催促臣妾,問臣妾的肚子怎麽還沒消息?”

“孩子的事情,不著急。等再過一年,便提上日程。”

趙降雪眸光頓時暗淡了下來,幽怨道:“還要過一年?可陛下明年開春就要選妃充盈六宮,等更艷的新花兒進了宮,陛下眼中怕是再難見到我這朵舊花了吧,哪裏還會再有孩子?”

“誰說朕明年要選妃?”

“陛下如今後宮空置,母後已經在為陛下相看家世樣貌才情俱佳的貴女姑娘,只待來年便可選入後宮。”趙降雪掰著指頭,數道,“後位之下,有四妃,九嬪……”

越往下數,趙降雪的情緒便越低落,眼睫都不自覺掛上了淚珠。

蕭景尚一把將她擁入懷中,握住她的小手道:“別數了,明年選妃的事取消,朕如今暫不考慮充盈後宮之事。”

“可是,母後已經……”

“母後那邊朕自會去說,你不必煩憂!”如今的蕭景尚猶如驚弓之鳥,總擔心那封信的內容會成真,危機未除,對於生孩子選妃,他都無心腸。

如果蕭國註定會亡,留下嗷嗷待哺的幼子,他如何忍心?

趙降雪怔怔地望著蕭景尚的下巴,似沒想到他這般輕松地就否決了選妃一事,她原本只是希望他可以少選一些女子進宮,沒想到他壓根就沒考慮選妃的事。

他還是那個一心一意待她的蕭景尚,只屬於她的景尚。

心中情動不已,趙降雪輕輕地吻上了蕭景尚的嘴:“陛下……景尚……”

蕭景尚挑起她的下顎,溫存地回應她:“無人時,依舊喚我景尚。”

……

當上京閉關封鎖的聖旨還未傳到邊關時,傅之曜一行人已然從冀州順利到達了邊關。

一路上,每過一處關卡便要接受嚴苛的盤查,路引身份缺一不可。生死閣的死士個個身懷絕技,易形,易容,變妝,變化各地口音皆不在話下。

摘下面具,放下屠刀,可以是純良的青春少年,可以是蹣跚的耄耋老人,亦可以是背朝黃土的糙漢子泥腿子。他們變幻各種身份,以應對緝捕追查。

原本沈琉璃發現沿途各地皆是傅之曜的通緝畫像,如此疏密的盤查之下,想著總會有人發現傅之曜。

可結果,她失望了。

非常的失望。

各處關卡的官差竟無一人發現端倪,當官差每次查看他們的路引時,沈琉璃淚眼汪汪地奢望來個火眼金睛的官兵,能識別他們的真面目,最終不過只是她最美好的想象罷了。

也不知是傅之曜太過厲害,還是蕭國的官兵都是眼瞎的蠢貨?

官將如此廢物無能,難怪一個泱泱大國就被傅之曜搞亡國了。

只要過了這最後一道劍谷關,傅之曜就徹底踏上了陳國的土地,再也追不回來了,最後只能等他反殺回來。

一想到那地獄般的夢境,沈琉璃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而此刻,他們一行人裝扮的是通往西域的胡商,隊伍中的殺手竟真是無所不能,這異域口音說得也是賊溜,搞得真像是久居異域的胡人,個個絡腮胡子,頭戴氈帽。

不用照鏡子,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,並非原本的臉。身穿一襲外族女子特有的紅色胡服,面罩紗巾,肚子高高隆起,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馬車裏,不能說話,也不能動彈,連弄點動靜聲響都辦不到。

因為她的手,被傅之曜緊緊地握著,她怎麽都掙脫不開。

沈琉璃擡眸,憤恨地瞪著傅之曜,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譴責和憤慨,以及絕望,恨不得撕了他一臉的假胡子。

聽著外面葉風同邊關守城將領交涉愉悅的聲音,心都快涼透了。

蠢貨!就看不出來這些通關文牒是偽造的嗎?

倒底是哪個可惡的家夥將文書路引造的如此逼真,竟能到以假亂真的地步?最好不要讓她知曉,否則等她留得小命在,定要揍得他爹娘都不認識。

下一瞬,守城將領的一句‘沒問題,放行!’,氣得沈琉璃翻了翻白眼,直接就想暈過去了。

傅之曜撩起車簾,往外看了一眼,便用胡語吩咐車夫駕車。

這幾句胡語是跟著葉風現學的,竟學的有模有樣。

“等等,車裏的人可查了?”一道厲喝聲突然叫停了車隊。

沈琉璃心中一喜,是沈茂?

爹,我在這裏。

救我。

她張了張嘴,想喚爹,可卻發不出丁點聲音。不管夢境中沈茂如何放棄過她一次,可現在,沈茂若知道是她,知道傅之曜就在車裏,定會救她,也定不會放傅之曜出關。

“侯爺,車裏的男人已經下車排查過,但裏面懷孕的婦人身子頗為不便,末將便沒讓她下車。”

沈琉璃聽得將領的回話,急得不行,誰他娘的需要你體諒,本小姐是黃花閨女,不是懷孕婦人,快讓我下車接受檢查,一查便知是怎麽回事。

她又掙紮著想要將手抽出來,卻被傅之曜握得更緊了。

傅之曜將她的急切看在眼裏,薄唇輕動,無聲地說了四個字:“白費力氣!”

就在她以為無望時,沈茂猛地掀開車簾,朝裏看了過來。

沈琉璃眼巴巴地瞅著沈茂,拼命地眨眼睛,淚花隱約泛出了眼眶。

爹,我是琉璃啊。

救我。

傅之曜眉心微凝,低頭吻在沈琉璃光潔的額頭,遮住了她泛淚的雙眼,用胡語溫柔地說道:“寶寶,別急,我們馬上就要回家了。”

沈茂久在邊關,自然聽得懂一些胡語,又看了一眼女人的肚子和全然陌生的臉,無論如何,都無法聯想到沈琉璃身上。

車簾垂下,沈茂轉身離開,自然沒看到沈琉璃滿臉的淚水,以及被淚水沖洗而隱現的那張熟悉面孔。

落日的餘暉下,一隊胡商的車馬漸行漸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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